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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朱航旻昭 ,戏剧戏曲学研究

岸(拟新《桃花源记》)

一声激烈的闹钟声响起,我从位于半山腰的里拉旅馆醒来。我踉踉跄跄站起来,刚打开窗户就和微风撞了个满怀,风中气息与城市俨然不同,它如大自然的舌尖舔在脸上,让人浮想联联。山下是一片绿水环绕的青山,我决定和众多的朋友一起划着皮划艇沿着小溪向前行进,仅仅数十分钟的行程,两岸的山势由平坦转向突兀,几棵桃树就忽然闪现在峭壁转弯处。

那是一片平坦的地域,水道逐渐变宽,河床逐渐抬高以至于我们的小艇搁了浅。船头小伙子拿脚试探着踏下去溅起一道涟漪。水不深,刚刚没过膝盖。几个人见势脱掉鞋子挽起裤腿下饺子般陆续向岸边走去,水里的鱼与《小石潭记》里写得十分相似,我不由得闭上眼深吸一口气,望着这个久时未曾见过清水细流的景象,发觉到这里有些特别。或许只是水尤清澈,河底卵石遍布这些与城市非同一般罢了吧。

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岸边,几位同行者将小艇拉上了岸,大家在一起商量着如何是好,回去的路是逆水方向,划桨只有一个,大家一时没了主意,只好商量先留下来看看,好在离开宾馆的时候大家都将食物水源随身携带,用不着为生活问题发愁。同行几人撑起八面帐篷,扎了营要去休息。一个瘦瘦高高的老者停顿在一片浅滩上,周围是一片的冷清,但老者的心却如烧红的铁一般呈现着赤色,他没走几步,忽而一片粉如梦幻的光闪过老人那双因年老已经浑浊的瞳孔,他继而转向我们那里,“喂——喂!快来这儿——”我们听到老者的声音,纷纷停下手里的活,向那里凑过去。

那是一片相当大的桃花林,同行者有的很是讶异,未曾想此处竟会有如此之异景,内心的好奇怂恿着人群向前走去,几个随行的孩子已经撒开了欢走在林间。正是春机盎然之时,以粉为主色的桃花显现出无比娇艳的姿态。我停了下来,望望眼前的一切,用相机取了一个差不多的景色。夜晚归时,几个人互相观赏各自拍到的绚丽画面,大家在一起啧啧称赞着今日不虚此行,我也与他们边看边聊,忽然,我看到桃花缤纷景后的一块石壁很是特别,那个石壁棱棱正正俨然是一个近乎规则的正方形。我将发现告诉了他们,几个人不以为然,一个人还赞叹道那或许是鬼斧神工,纷纷散开为回去去做准备了,我独自去找到那位老者,听说他年轻时曾是地质勘探部门下属的一个分队队长,或许他会去知道些什么。我蹑手蹑脚走进老者的帐篷,八点时分,他还未谁,我们借着灯光看着那个显示着“奇异石壁”的屏幕,他惊呆了,他从未见过天公如此地作美,竟然赐予了一块石壁如此的奇异!他决定前去观看情况,调查一下那里的地理情况,或许这会是一个新发现。几个人被召集在一起,经过商定,最终几个年轻人妥协了,一致决定多停留几日。

那日老者起得很早,仿佛有一个令人振奋的事物在等待着他。当我醒来走出帐篷时,他已在岸边徘徊了许久,他听到身后有零零落落的脚步声便转过头,他见是我,低声凑到我耳边,“那估计不是自然形成的,或许……”,他的语气有些叫人将信将疑,随后愈加坚定了,“或许那是个曾经人类留下的什么东西……也许是一个什么什么遗址都不一定……”。我想老者是故作玄虚吓唬我们这些年轻人,故意装着语无伦次,但在老者面前不愿表现出不屑一顾,叫他失望,只好漫不经心回应道,“哦,也许如此。”老人见我有些怀疑,“这是真的,我打包票的!”。我见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心中在窃笑,“去了若是没有如你所说的发现再说你打的‘包票’!”

太阳在山的背后撒上了点点的光,我们最终决定出发了。老者一反常态地走在前面,他要向我们证明他所讲的那一切是一个多么逼真的现实。我跟在他身后,仿佛有一串光芒隐耀在他身边。我愈发跟紧了他,为他的自信而有了几分对自己的自信,但心中忽然涌出一个喜悦的想法,“这或许是真的,我们真能在那里发现一些什么古迹,若真如此,此生功名利禄就……”我停止了幻想,老者领着队与我们已经站在那个洞口的对岸,一束光洞口从溅在附近地面上,老者眼前一亮,仿佛回到了他年轻时的英俊倜傥……

我们穿过洞口站在高地上,一个旅者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。在小丘之下,一片绿色天地间穿插着小路,房屋整齐地排在一起。那个旅者惊叫起来,“人……穿着汉袍的……古代……人!”,我们循着目光探在那里,那里是一片金色洒满的村庄,我不由得想起陶渊明《桃花源记》……我循着目光瞻仰者老者,心中涌出万分的欣喜。

老者未作声响,深呼一口气,满怀深情地望望我们走下那个长满尾巴草的山坡,消失在了一片灿烂之中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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